繁華依舊，眷戀如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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申海廣播電視臺，茶水間。
沈淮剛沖完一杯咖啡，有氣無力~差點灑了半杯。
“怎麽了？失戀啊！”
裴藝秀接過那杯咖啡，杯壁燙得她差點松手，“得，換我也得灑。”
沈淮在她對面坐下，往咖啡杯裏丟了好幾塊方糖，還嘆了口氣，“師姐，藝人團隊真的好難搞啊~尤其那個謝央央，脾氣也太差了吧！”
噢，對上謝央央了？
也難怪~實習主播嘛，臺裏某些不好分類的雜活，偶爾丟給實習生也正常。
又聽沈淮猜測道：“是不是因為在《姍姍》沒成功配對，故意搞我們啊？”
見師姐聳聳肩沒吭聲，沈淮接著說道：“我聽說她之前缺席臺裏拍海報，是去劇組試戲了~就是之前網傳葉雙雙二番的那個劇。叫什麽，雙生什麽的。”
“——凰。”
裴藝秀隨手打開微信，給葉雙雙發了條消息，[雙雙啊~啥時候進組？聽說謝央央也去試鏡了？]
“對對對，《雙生凰》，有點拗口啊。”
沈淮捧著臉感嘆道，“葉雙雙那麽溫柔，謝央央那麽跋扈，怎麽會有人覺得她們像啊？謝央央最好是試鏡失敗，省得搶雙雙姐的戲。”
裴藝秀轉過手機給沈淮看，語調有點哀怨：“她成功了，而且是一番女主。昨天《雙生凰》圍讀劇本，雙雙還見著她了。”
“什麽？！”
沈淮白凈俊俏的臉蛋，鮮有得扭曲起來，“哇，這個劇的導演是誰啊，瞎的吧！”
“別亂說。分明是投資人眼瞎，哪是導演的問題。”
裴藝秀順手搜了張“去殼白蝦”的網圖，給資方盛衍發過去以表“問候”。
自那夜的反常擁抱後，她與盛衍之間的關系，似乎有些微妙的變化。這種感覺讓她多巴胺膨脹，甚至覺得拿下盛衍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。
“肖承恩，圈裏很資深的大導演~拿過很多獎的。”
雙雙同她提過，這部戲的班底很強，業內極其看好。又是大IP改編劇本自帶流量，只要不踩紅線順利上播，小爆不是問題。
“裴裴啊~來。”
裴藝秀還想給葉雙雙回條消息，一聽有人叫她便擡起頭，只見梁笙站在茶水間入口處，沖她比了個手勢。
好的，又是熊大找她。
裴藝秀站起身，拍了拍沈淮說：“幹好自己的事，別杞人憂天~雙雙的戲份，不是謝央央想搶就能搶的。”
穿過走廊，裴藝秀停在熊大辦公室門口。
“梁笙，你不用陪我進去挨罵，我自己進去就行。”
梁笙卻已擡手敲響辦公室的門，道：“想什麽呢，我也找主任有事。”
“噢。”
裴藝秀跟在梁笙後面邁過門檻。
墻角的窗戶又開著，冷風呼呼地往裏躥。
熊大背對著二人站在窗邊，躬著身子在打電話，鮮有的卑躬屈膝模樣。
“是是是，您說得對。
“當然當然，胡總是臺裏的大金主，小裴嘛太年輕，難免不懂事。
“好好好，一定上門道歉！那，那投資款是不是就……？
“哦……這樣啊。
“那不行，那我這光道歉不給錢，賠了夫人又折兵的，我上哪兒哭去？
“不行不行，小裴不行，小梁也不行！我手底下就這兩個姑娘最有前途，別想給我折了！哎呀，免談！”
不知聊到了什麽，熊大的嗓音越吼越粗壯，脊背也不知不覺地挺起來。
又說幾句，她氣憤地掛了電話，沖著窗戶平覆情緒，一轉頭見門前直挺挺地站著兩個人，嚇得一個激靈。
“你們倆！什麽時候進來的！”
熊大拍了拍胸口，一張幹黃的臉皮隱隱脹紅，大聲數落道，“也不知道敲個門！沒規矩！”
“敲了啊~”
裴藝秀指指梁笙說，“她進你辦公室，敢不敲門？”
梁笙忙摁下她的手，示意她別老跟主任頂嘴，免得火上澆油。
裴藝秀只得乖乖站在桌子一側，看在熊大剛才在電話裏維護她們的份上，她今天就乖巧一點，不跟她嗆聲了。
“熊主任，是胡總需要我們上門道歉嗎？那我去吧。”
聽見梁笙這樣說，裴藝秀忙拉住她：“你別去，我也不去，主任剛都回絕了，我們幹嘛還去~”
“可是臺裏的資金缺口——”
“胡裕德就是故意的，他肯定等著我們上門求他，別中圈套。”
熊大敲敲桌子，瞪著裴藝秀說：“就你聰明。你這麽聰明，怎麽邱霖那裏的投資意向遲遲不來？”
不提邱霖也就罷了，既然熊大主動提起，那裴藝秀就必須嘮一嘮。
“主任，您沒聽說我都工傷了嗎？我直接暈在驢棚誒，隔壁欄目組居然還偷偷跑路，把我一個昏迷的傷員丟在那裏！多危險啊~我沒去找茬已經很良心了！”
熊大雙手環胸靠著老板椅，反駁道：“人家那是趕剪輯，整個後期團隊徹夜加班，誰有空等你睡醒？”
“睡？我那是睡嗎？”
說著，裴藝秀就想撩衣服，她現在肚子上還一個驢蹄兒印呢。可這辦公室實在漏風，她撩了一半覺得冷又匆匆收回去。
“別扯來扯去的，說邱霖！他們投資公司什麽情況！”
“我哪知道？拜托，您把我送去阿膠工廠，又沒提前說邱霖在那兒~我這空口白牙跟人套投資？是他蠢，還是您腦子——？”
梁笙忙拉住她，彎腰對熊大說：“不好意思啊主任，裴裴她心直口快慣了。要不，邱霖那兒我再跑一趟？”
“你去有什麽用？一沒交情，二又不是招商組的。”熊大沈著臉，眉心川字已蹙無可蹙。
時間一天一天過去，二月份的投資款項遲遲沒能到位。
原本十二月初跟胡裕德談妥了新春檔投資，臺裏將不少物料和項目都提前安排下去。眼看著新春檔步步逼近，招商組拉不到臨時投資，臺裏的資金壓力勢必要回落到他們頭上。
最壞的打算，就是把三月份的預算前置，再想辦法去找新的投資。而三月的預算大頭，就是裴藝秀挑大梁的訪談節目《裴你聊聊》。
臺裏原本也跟胡裕德聊過這檔節目的投資意向~當時，胡裕德可是積極得很。
如今鬧成這樣，這筆資金更是想都別想。
可若《裴你聊聊》無法上線，那相應的節目商務合作也將蕩然無存，這資金窟窿簡直要跟雪球一樣越滾越大！
熊主任是臺裏排得上號的老領導，職業生涯遇到的意外不少，基本都能化險為夷。可碰上這種簍子，也是兩手一攤，無處使勁兒，只好從自家節目裏的嘉賓下手。
“那盛衍那邊呢？”
梁笙忽然提出一個新選項，“他之前讚助過《姍姍·蘇兮河篇》的錄制場地，又多次在節目裏出鏡，也許——”
熊大卻擺擺手，“我早聯系過了，盛衍身邊的許特助說，他們最近忙著籌備電影首映，無暇……”
裴藝秀恰好感到手機輕震，就偷偷瞄了眼屏幕。
[壞家夥：？]
她微微側過身子，快速敲了幾個字發過去。
[裴大嘴：無腦白瞎，這都看不懂？2G網麽~]
[壞家夥：嗯，我窮。]
裴藝秀：地鐵大爺疑惑.jpg
這人是在熊大辦公室裝了監控嗎？剛起了找他投資的念頭，他就先一步哭窮？
“裴藝秀！還玩手機！”
熊大狠狠一拍桌子，嚇得她差點掉了手機，“你以為我們這是在幫誰擦屁股？！盡捅婁子，還吊兒郎當！我怎麽培養了你這麽個不省心的？！”
“噢，不玩了。你們繼續。”
裴藝秀乖巧地把手背到身後，手機往後褲袋一塞。
梁笙調出手機郵箱界面給熊大看：“這是我接到的邀約，主任您同意的話，我就回覆了。”
裴藝秀也湊過去看，沒想到是《俠問》首映禮嘉賓主持邀約函。
這私活接就接了呀，怎麽還放臺面上跟熊大申請。
等等，《俠問》？
“好好好，你去你去~”
熊大轉瞬間眉開眼笑，“之前就聽說你跟盛衍在樓下聊天，有這交情早該拿出來用用。”
盛衍來找梁笙聊天？
裴藝秀豎起耳朵仔細聽。什麽情況，只要是漂亮姑娘，那家夥就都得聊上幾句嗎？
“話說，盛衍那人很摳門的~從他嘴裏撬投資，不容易啊。”
——你們是不知道，哪個有錢人衣服弄臟了，會抓著別人去賠的？為了那套定制西裝，她裴藝秀至今還在分期還款呢。
好心提醒，卻遭熊大怒目：“那你想辦法！”
“哦，當我沒說。”裴藝秀閉了嘴。
熊大沈沈吐了口氣，思量一陣後也不得不承認，她幾次跟盛衍打交道都沒占到什麽便宜。就連蘇兮河畔的浮華客棧讚助，都是節目組賠上幾個免費商務才談下來。
此前幫他以“救場嘉賓”的身份參錄《姍姍·普吉島篇》，算她撿了盛衍一個人情。要不然，那浮華客棧恐怕只會空出半間來做“姍姍小築”。
現如今，這兩不相欠的。
想撬出投資來，的確不容易。
思來想去，熊大還是看向裴藝秀：“要不然，你腆著臉上門去給胡裕德道歉吧？”
雙管齊下，總有一處能打通嘛~
“什麽鬼？我不要！”
裴藝秀極力拒絕，可熊大卻立刻讓手下人去約胡裕德，還安撫她說，“都是老熟人了，不要怕。之前警察也批評教育過了，他不敢對你做什麽的。再不濟，你讓小梁和小沈陪著一塊去！”
胡裕德那邊很快給了回覆，還指定了時間地點：[周五晚八點，FOX娛世界-豪華尊享包，靜候佳人。]
並附言道：
[裴主播把我拉黑了。該怎麽做不用我說吧？最起碼先讓我看到誠意。]
裴藝秀只想原地去世。
真的不想跟那胡老王八再有半點瓜葛了。
不行，相較而言，她的壞家夥簡直不要太可愛。
裴藝秀立馬打開微信，獻上殷勤嘴臉。
[NO！堂堂盛總怎麽會窮~您是我見過的最帥氣最性感的有錢人，沒有之一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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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藝秀轉過手機給沈淮看，語調有點哀怨：“她成功了，而且是一番女主。昨天《雙生凰》圍讀劇本，雙雙還見著她了。”
“什麽？！”
沈淮白凈俊俏的臉蛋，鮮有得扭曲起來，“哇，這個劇的導演是誰啊，瞎的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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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肖承恩，圈裏很資深的大導演~拿過很多獎的。”
雙雙同她提過，這部戲的班底很強，業內極其看好。又是大IP改編劇本自帶流量，只要不踩紅線順利上播，小爆不是問題。
“裴裴啊~來。”
裴藝秀還想給葉雙雙回條消息，一聽有人叫她便擡起頭，只見梁笙站在茶水間入口處，沖她比了個手勢。
好的，又是熊大找她。
裴藝秀站起身，拍了拍沈淮說：“幹好自己的事，別杞人憂天~雙雙的戲份，不是謝央央想搶就能搶的。”
穿過走廊，裴藝秀停在熊大辦公室門口。
“梁笙，你不用陪我進去挨罵，我自己進去就行。”
梁笙卻已擡手敲響辦公室的門，道：“想什麽呢，我也找主任有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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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藝秀跟在梁笙後面邁過門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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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是是，您說得對。
“當然當然，胡總是臺裏的大金主，小裴嘛太年輕，難免不懂事。
“好好好，一定上門道歉！那，那投資款是不是就……？
“哦……這樣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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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行不行，小裴不行，小梁也不行！我手底下就這兩個姑娘最有前途，別想給我折了！哎呀，免談！”
不知聊到了什麽，熊大的嗓音越吼越粗壯，脊背也不知不覺地挺起來。
又說幾句，她氣憤地掛了電話，沖著窗戶平覆情緒，一轉頭見門前直挺挺地站著兩個人，嚇得一個激靈。
“你們倆！什麽時候進來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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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藝秀指指梁笙說，“她進你辦公室，敢不敲門？”
梁笙忙摁下她的手，示意她別老跟主任頂嘴，免得火上澆油。
裴藝秀只得乖乖站在桌子一側，看在熊大剛才在電話裏維護她們的份上，她今天就乖巧一點，不跟她嗆聲了。
“熊主任，是胡總需要我們上門道歉嗎？那我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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熊大敲敲桌子，瞪著裴藝秀說：“就你聰明。你這麽聰明，怎麽邱霖那裏的投資意向遲遲不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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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笙忙拉住她，彎腰對熊大說：“不好意思啊主任，裴裴她心直口快慣了。要不，邱霖那兒我再跑一趟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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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一天一天過去，二月份的投資款項遲遲沒能到位。
原本十二月初跟胡裕德談妥了新春檔投資，臺裏將不少物料和項目都提前安排下去。眼看著新春檔步步逼近，招商組拉不到臨時投資，臺裏的資金壓力勢必要回落到他們頭上。
最壞的打算，就是把三月份的預算前置，再想辦法去找新的投資。而三月的預算大頭，就是裴藝秀挑大梁的訪談節目《裴你聊聊》。
臺裏原本也跟胡裕德聊過這檔節目的投資意向~當時，胡裕德可是積極得很。
如今鬧成這樣，這筆資金更是想都別想。
可若《裴你聊聊》無法上線，那相應的節目商務合作也將蕩然無存，這資金窟窿簡直要跟雪球一樣越滾越大！
熊主任是臺裏排得上號的老領導，職業生涯遇到的意外不少，基本都能化險為夷。可碰上這種簍子，也是兩手一攤，無處使勁兒，只好從自家節目裏的嘉賓下手。
“那盛衍那邊呢？”
梁笙忽然提出一個新選項，“他之前讚助過《姍姍·蘇兮河篇》的錄制場地，又多次在節目裏出鏡，也許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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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衍來找梁笙聊天？
裴藝秀豎起耳朵仔細聽。什麽情況，只要是漂亮姑娘，那家夥就都得聊上幾句嗎？
“話說，盛衍那人很摳門的~從他嘴裏撬投資，不容易啊。”
——你們是不知道，哪個有錢人衣服弄臟了，會抓著別人去賠的？為了那套定制西裝，她裴藝秀至今還在分期還款呢。
好心提醒，卻遭熊大怒目：“那你想辦法！”
“哦，當我沒說。”裴藝秀閉了嘴。
熊大沈沈吐了口氣，思量一陣後也不得不承認，她幾次跟盛衍打交道都沒占到什麽便宜。就連蘇兮河畔的浮華客棧讚助，都是節目組賠上幾個免費商務才談下來。
此前幫他以“救場嘉賓”的身份參錄《姍姍·普吉島篇》，算她撿了盛衍一個人情。要不然，那浮華客棧恐怕只會空出半間來做“姍姍小築”。
現如今，這兩不相欠的。
想撬出投資來，的確不容易。
思來想去，熊大還是看向裴藝秀：“要不然，你腆著臉上門去給胡裕德道歉吧？”
雙管齊下，總有一處能打通嘛~
“什麽鬼？我不要！”
裴藝秀極力拒絕，可熊大卻立刻讓手下人去約胡裕德，還安撫她說，“都是老熟人了，不要怕。之前警察也批評教育過了，他不敢對你做什麽的。再不濟，你讓小梁和小沈陪著一塊去！”
胡裕德那邊很快給了回覆，還指定了時間地點：[周五晚八點，FOX娛世界-豪華尊享包，靜候佳人。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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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行，相較而言，她的壞家夥簡直不要太可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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